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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的心一直在旅行

【楼诚】波涛

终于找到这篇虐文了😭@FTWfire

FTWfire:

    1945年4月3日,国民党37号特工夜莺叛变,国民党上海谍报组织暴露。夜莺一直是和明诚单线联系,只知道明诚还有一个上司,但具体是谁并不知道。
    4月3日晚,明楼便是得到了消息。知晓了此事后,一向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明楼竟微微颤抖起来。这次暴露事关阿诚,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,整整一晚,他坐在书房里,预想了千种可能,而每一种可能的结局,他的阿诚都无法活下来。
    第二天早上,阿诚也知道了。餐桌上,枯坐了许久后,阿诚抬起头,说道:“放心吧大哥,我不会多说一个字。”明楼死死地盯住他,他知道76号的畜牲会用什么手段,他也知道他的阿诚会受到什么折磨。明台经历过一次,那时他相信自己一定有办法救他出来。
    而这次,明楼毫无把握。甚至,无能为力。
    他伸出手,轻轻抚住明诚的肩:“我送你出上海。”明楼双眼发红,这是他想出最愚蠢,也是唯一的办法。
    “大哥,你以为我跟了你这么多年,会不知道你想做什么?送我走,然后自己去送死,对么?大哥,你是上海的总负责人,阿诚走了还可以有别人,可你走了谁能代替?大哥,这么做,不值得。为了阿诚,不值得。”
    明楼看着阿诚,许久没有说话。
    阿诚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大哥,别为了我乱了阵脚。当初我们踏出这一步,不是早就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了么?阿诚不怕死,能为了保护大哥而死,阿诚……”
    明楼忽然吻住了明诚,唇齿纠缠,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。两人都没有闭眼,看着对方的眼泪落下。
    因为每一眼,都是最后一眼。
    “阿诚,对不起。”明楼拥紧明诚说道。明诚没有答话,只是默默收紧了手臂。
    4月4日下午,军统密电,牺牲14号,保全毒蛇。
    军令如山,覆水难收。
    明诚默默收拾好明楼第二天要用的文件与衣服,放在床边,最后一次,从背后拥抱明楼。
    “大哥。明天阿诚就要走了,恐怕不能和大哥一起看到日本人被赶出中国了。我虽失约,但你不能背诺,一定要活着看到日本人退出中国。等到上海光复,哥哥,你站在吴淞口看波涛如聚,便是我来见了。”
    最后一个吻落在耳背,明诚转过身,穿好衣服。
    “你做什么?”
    “去小祠堂,陪大姐说说话。”
    明诚在小祠堂坐了一夜,明楼在门外站了一夜。
    第二天一早,明诚站在明公馆的大门前,看着来搜捕他的人蜂拥而至,风衣猎猎于空中。在被抓走前,明诚转头向一个方向笑了一下。
    他笑的那个方向,他知道,明楼正在窗前看着他。
    再见了,我的哥哥。


    4月5日晚,共产党收到眼镜蛇密电,青瓷被捕。
    5月3日晚,共产党收到密电,青瓷牺牲。
    8月15日,抗战胜利。眼镜蛇收到密电,要求其继续潜伏工作。上面要求他即刻前往南京。
    在离开上海前,明楼最后回了一次小祠堂。他的目光扫过明台的牌位,大姐的牌位,最后落在明诚的牌位上。
    这场战争,他失去了亲人,也失去了爱人。
    明楼发现,他已经不太能记得阿诚的样子,他印象最深的是阿诚的声音。温柔地、低沉地,叫着自己哥哥。再次站在黄浦江边,他仿佛听见阿诚的声音:“他日抗战胜利,你乘船过吴淞口,若见到波涛如聚,便是我来见你了。”
    却知道,他什么都没有听见。
    故国今犹在,故地无故人。
    “明长官,该上船了。”来人打断他的思绪。是了,这里并不是吴淞口。抗战胜利,他却无法再过吴淞口。


    1948年7月4日,军统情报科科长明楼随国民党迁往台湾。
    1958年5月31日,明楼站在高雄的海边遥望西北。
这看不见吴淞口,只看见海浪向岸边打来,携着湿咸的、陌生的气息。
    那不是阿诚。台湾,也不是家乡。
    1968年5月31日,明楼逝于台北家中。终其一生,都没再回上海,看一眼吴淞口。


    2008年,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,捧着一个陈旧的骨灰盒,现在吴淞口。
    “大哥,你看,我们期望的太平盛世,终于到来了。”
    “大哥,我找不到阿诚哥的尸骨,让这江上波涛,带你去寻他吧。愿你们从此天涯海角,再无烦忧。”


    吴淞口波涛如聚,他,来接他了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楼诚 #糖#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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